The unspoken words (YOI OTAYURI)
Notice:
其實有點偏Yuri中心。還有一點勇維勇(不分)。
祝我心中最勇敢的天使生日快樂。
BGM:Silbermond - Das Beste
尤里睜開眼睛時屋內依舊昏暗,他花了一點時間才清醒過來,但還是側躺在床上。窗外微亮的光線與房間內的鵝黃夜燈讓尤里有些分辨不清時間,前一晚熬夜幾近通宵破關遊戲的他躺下時已是天色漸明的清晨,當時房間內的光線與現在並無二致,感覺就像是躺下睡了一覺後時間完全沒有流逝一樣。尤里反手往床鋪另一端摸索,摸到藏在枕頭底下的手機,看見螢幕顯示的時間後,才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再度聯繫。
手機閃爍著訊息提示燈,尤里解開螢幕鎖,點進通訊軟體時跳出前一個未退出的訊息視窗,聯絡人是爺爺,訊息停留在自己傳過去的一張晚安貼圖,爺爺已讀後並沒有再回覆其他訊息。尤里按下返回鍵,螢幕顯示出過去十個小時裡的未讀訊息,有幾則是來自莉莉亞與米拉的,其他絕大部分是來自「LOVE SKATING❤」(一個維克多強行把他拉進去的群組,裡頭大多是去年GPF各分站曾經碰面過的選手),看著未讀數字逼近三百的視窗,尤里點開後完全沒有仔細瀏覽的意思,消去未讀通知後隨即返回到主介面,接著點開米拉與莉莉亞的訊息視窗,確認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後就把手機放到床緣外的地板上。
尤里發著呆,看著鵝黃色的夜燈與灰藍色的暮色在房間的牆壁上互相暈染出漸層,明明是相互對比的色彩,但此刻看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自然感。窩在自己背後睡覺的貓咪發出呼嚕聲響,尤里翻過身將貓咪抱在懷裡,輕撓貓咪蜷曲成一團的腹部。
被擾眠的貓咪不滿地伸爪推了推尤里,眼睛並沒有睜開。
「別裝啦,你肚子也該餓了吧。」尤里把臉湊近貓咪的頭部,被抖動的貓耳拍打鼻子兩下後放開貓咪,並離開床舖。
在關掉夜燈前,尤里拉開床旁的窗簾,漸漸暗下的夜色與亮起的街燈映照出尤里站在玻璃窗前的模樣。金色的髮,翠綠的眸,白皙的膚色,全都覆蓋在黝黑的夜色之下。
雖然看不見星星,但天空中的雲層並不厚重也不密集,看起來是個適合飛行的夜晚。尤里在心中下了這個結論,然後放下窗簾,按掉夜燈。
當尤里梳洗完走出浴室時,不知道何時從床上離開的貓咪已經坐在浴室門口等著他。尤里開門時看見牠,像是意外但又不意外地笑了出來,蹲下身摸了摸貓咪的後頸。
「好、好、好,我知道。」
打開飼料袋的同時尤里的手機響起一串簡短的提示音,不僅是尤里,連貓都在同一時間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來源。尤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隨即就將飼料倒在盤子裡,另外還加了一點飲用水,將盤子放到櫥櫃前面的地板上才轉身走到床前拿起手機。
尤里習慣把通訊軟體的訊息音關掉,所以剛剛那陣提示音並不是有新的訊息,而是簡訊的提示音,而這個時間會用簡訊來聯絡自己的對象只有唯一的一個人。
--剛抵達聖彼得堡,連機場WIFI都還沒連上的奧塔別克。
還沒滑開手機,尤里就發現自己嘴角已經上揚到足以令人害羞的程度,連忙摀住半張臉,深呼吸兩口氣後才滑開手機的螢幕鎖。
*
當尤里用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打理好全身上下,以及將貓咪騙進外出籠,徒步走至和奧塔別克約好的咖啡店時,距離奧塔別克預定抵達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尤里發了封簡訊和奧塔別克說自己到了,然後先進店裡找了個隱蔽的座位坐下。貓咪有些不安地喵嗚出聲,尤里為了安撫牠而將手指伸進籠子內逗弄著貓咪,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菜單。
這間咖啡廳離奧塔別克下榻的旅館以及尤里的宿舍都不遠,因此前幾次奧塔別克來找尤里時,兩個人都會約在這邊碰面,這已經成了不必言喻的默契,但這並不是尤里特別留意這間店的原因。
向服務生點了一杯紅茶歐蕾,在等待奧塔別克的時間裡,尤里看著籠子裡的貓咪,剛吃飽沒多久的牠跟尤里玩了一會兒後安分許多,此刻對尤里的手指已經失去興趣,安適地舔著自己的毛髮。尤里抽了張紙巾擦拭手指,擦到一半口袋裡的手機又響起提示音。尤里掏出一看,是奧塔別克傳來的簡訊。
『有點塞車,大概晚十分鐘到。』
尤里看完後將手機反扣在桌上,服務生端上熱歐蕾,但尤里只是拿起湯匙攪拌了幾下,並沒有拿起杯子。
聖彼得堡的二月還是極冷的,然而僅僅是捧著熱氣,彷彿就已經品嘗到甜蜜濃郁的味道。寒冷的天氣放大了五感的知覺,就像三年前的冬末,尤里站在這家店旁的巷子口,看見一隻又餓又病的貓咪在雪地裡縮成一團,彷彿用盡全部力氣抬頭看向他的眼睛裡有著不服輸的傲氣。明明這隻貓的姿態是如此狼狽與孤傲,大有邁向生命終點也不需要他人協助的架式,但尤里卻感覺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尤里伸出手覆上貓咪腿上的傷疤,或許是因為溫暖吧,一臉兇惡模樣的貓並沒有攻擊尤里,盯著尤里的眼睛過了半晌才垂下視線,伸出舌頭舔了舔尤里的手指。
當時的尤里已經在聖彼得堡生活了兩年多,練習的情況日益穩定,也在雅可夫的許可下接了一些商演活動,經濟方面也寬裕許多,但平時除了必要開銷之外並沒有特別的物質慾望,於是尤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決定撿回這隻貓。富具心機的尤里還先帶貓咪去了獸醫診所與寵物美容中心後,才將貓咪帶到雅可夫面前,告知自己打算在宿舍養貓的決定。雖然宿舍條約裡並沒有禁止選手養寵物,但公約裡有一條守則是必須在宿舍裡保持安靜,但尤里以貓咪的柔軟的肉墊與尾巴,不費吹灰之力地博取了雅可夫的好感與同意。
其實尤里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是個合格的飼主,把貓撿回宿舍之後也沒替牠取名字(還是過兩個月後經波波維奇詢問才發現),平時要練習、不時有比賽或商演,待在房間裡的時間少得可憐,倘若是出國比賽,還必須將貓託給米拉照顧,但自從尤里也升上成年組賽事後,尤里只得將貓帶到寵物旅館,而尤里和貓一樣都不喜歡那種地方。
作為補償,尤里除了比賽之外幾乎不會離開聖彼得堡,和奧塔別克交往後,幾乎都是他飛來俄羅斯找自己,對於奧塔別克這樣體貼的舉動,尤里除了感到抱歉之外也相當地不知所措--明明自己不曾說過心中牽掛著貓咪的事情,明明奧塔別克沒有特別解釋自己行為背後的想法,但尤里卻明白奧塔別克為了自己的顧忌而選擇較為委屈的一方。
陷入不知如何啟齒的局面,尤里發現自己似乎只能被動地接受奧塔別克的善意,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尤里的內心是非常感謝奧塔別克的。
因此當奧塔別克比預計的還要晚半個小時才抵達時,不擅於等待的尤里並沒有任何不悅。大步走進咖啡店的奧塔別克肩上還夾帶著幾片雪花,微亂的黑髮並沒有讓他顯得狼狽,反而有種不羈的狂放感。
尤里將杯子裡已經涼掉的飲料一口喝完,又向服務生招手,點了兩份帕尼尼和一杯熱咖啡。
「抱歉,來晚了。」
「沒差,人又不會跑掉,這麼急幹嘛?」尤里伸手撥去奧塔別克外套上的雪花,「外面又開始下雪了?我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下。」
「飄雪而已。」
「這樣啊。對了,雖然之前手機上說過,但還是想當面恭喜你,4CC的比賽很精彩。如果我是評審一定讓你比分高過那隻豬。」
「跳躍編成的技術分本來就比較低,這也沒辦法。不過短曲和總分刷新本季新高,也還算可以。」
「一個月後就是世錦賽了啊,我還沒去過芬蘭呢,有點期待。金牌加油啊。」
「你是說我,還是說你?」
服務生送上兩人的餐點,短暫打斷了奧塔別克與尤里的交談。待服務生離開後,尤里拿起盤子裡冒著熱氣的烤土司,漾起的笑容自信而亮眼。
「你說呢?到時候就會知道了吧。」
奧塔別克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片刻後兩人都忍俊不住地低聲笑起來。
*
陪奧塔別克到旅館辦理入住後,尤里躺在房間裡的雙人床上,看著從外出籠的束縛裡自由的貓咪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好奇地在各個櫃子與桌椅間扮演一個探險家。將大衣掛到牆上的奧塔別克回過頭,就看見跳到床上的貓咪正在刨抓尤里散在床單上的髮絲,尤里則不時改變頭的位置,逗弄著貓咪。
「看起來好像胖了一點。」
「誰?」尤里問出口的同時就明白奧塔別克所說的話,於是馬上接著說:「牠哦,上個月歐錦賽的時候去旅館住了一星期,結果就胖了一圈,到現在還沒瘦下來。」
「沒有考慮帶回去爺爺那邊?」
「貓的作息跟爺爺有些對不上,我怕爺爺這樣太累。」尤里伸手將貓抓到胸口,按住牠不安分的四肢。「趁著這幾天休假多陪牠玩,看看能不能消耗一點脂肪。」
「維克多找我們明天一起吃飯,去嗎?」
「維克多?吭?」尤里皺眉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奧塔別克。
「因為你一直沒回他訊息,結果他來問我......他說勇利也會去。」
「啊--」尤里一個翻滾,背部碰到坐在床緣的奧塔別克大腿。「我不曉得耶,雖然不是不行,但之前練習的時候就每天被煩到不行,都放假了還要看到就有點......」而且難得奧塔別克過來啊,正常人都不會來打擾的好嗎?尤里在心中默默吐槽。
奧塔別克伸手攬住尤里的腰,挪了挪位置後也躺上床,將一人一貓圈在懷中。貓咪大概是覺得難受,不一會兒就掙脫奧塔別克的手,跳到一旁的茶几上,半晌後又走回兩人的腰間徘徊。
「也許他們只是想幫你慶祝。16歲生日快樂,尤里。」
「喂喂,有人這樣偷跑的嗎?」原本背對著奧塔別克的尤里轉過身來,恰好碰上奧塔別克正等在那邊的嘴唇。結束親吻後,雙頰染出紅暈的尤里緊盯著奧塔別克胸前的鎖骨,不敢將視線往上移。「奧塔別克,你......」
「已經過十二點了,就在你跟貓咪玩的時候。」奧塔別克的語氣聽起來帶著笑意,尤里好不容易抬起頭看向奧塔別克,發現對方臉上果然掛著微笑。「我記得你是在生日的時候撿回牠的,對嗎?」
「嗯。」尤里偏頭想了想,並不確定自己是否在聊天的時候曾對奧塔別克提及此事。
「我選了一個禮物,送給你們兩個。」奧塔別克從背後拿出一個禮物袋,遞給尤里。他看著尤里期待地拆開緞帶,在看見袋子裡的東西時一雙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噢天啊,怎麼會這麼可愛!」尤里坐起身來,一旁的貓咪像是被尤里的反應嚇到,驚呆著坐在床上不遠處,正好是尤里可以伸手抓過來的距離。
而尤里也這麼做了,在貓咪開始掙扎前就將收到的禮物套到牠身上--一件貓咪尺寸的老虎寵物衣。
「哈哈哈,奧塔別克你看,像不像一隻小老虎?」
尤里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奧塔別克看著尤里開心地繞著貓咪轉,過了一陣子才想到要拿手機拍照,並指揮奧塔別克協助貓咪擺姿勢拍照,簡直玩得不亦樂乎。
「牠簡直是任憑你擺佈耶,你大概是唯一沒有被牠咬過或抓過的人了。」尤里看著在奧塔別克手中乖順無比的貓咪,忍不住喟嘆。
「你之前有被抓過嗎?」
「有,每一次我幫牠洗澡的時候。」尤里特別在「每一次」加重了語氣。「而且只有跟你睡的時候牠不會亂抓人的腳......天,其實牠是你的貓吧?」
「嚴格算起來,牠是我的貓的貓。」
「......講情話都不用打草稿的。」尤里嘟囔般地說,接著又開始按起手機的相機快門,但這舉動卻無法掩飾蔓延上尤里耳朵與臉頰的熱度。
「尤里。」
「哼?」
「明天跟勇利還有維克多一起吃飯吧。」
「為什麼?」尤里疑惑地問,因為奧塔別克並不是特別熱中於社交的人;至少在滑冰選手之間。
「不必顧慮我,做你想做的事情。」奧塔別克說:「能親口對你說生日快樂,親手把禮物交給你,我就很開心了。」
因為喜歡一個人、愛慕一個人,所以希望所有美好的祝福都能降臨在對方身上。
比起佔有,更希望對方能獲得他值得的幸福。
尤里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奧塔別克,一瞬間三年前冬日裡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一點期待、一點擔心和一點憐愛。但此刻尤里才明白,原來這份感覺並不是單向,而是雙向的情感。
他在對方身上看到的,同時也是對方在自己身上看見的。
「奧塔別克你這頭大笨熊。」沉默須臾,尤里開口這麼說,接著又笑起來。「才不要這麼便宜他們,平時我被他們煩到真的有剩,才不要又約出來吃飯。要是偶遇就算了,我也不會拒絕一起喝個茶之類的,就當作是上天的安排。」
「好。」
「再說一次生日快樂,大笨熊。」
「生日快樂,尤里。」
2017.03.02
2017.03.01 21:09@俄羅斯
手速太慢過不了日本時間也過不了台灣時間,感謝C9指路讓我過了一次俄羅斯時間的尤里生日>///////<(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