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論 (UL雙子)
*無R卡劇透,請安心閱讀。
伯恩哈德從來不相信命運一說。
每天早晨比鬧鐘早一刻醒過來,看見弗雷特里西躺在床的另一邊、臉上掛著口涎的安逸睡顏,掙脫對方緊抓著自己臂膀的雙手以及夾緊的大腿,將鬧鐘留下來吵醒對方(儘管最後伯恩哈德總還是必須折回來,將人從被窩裡拖出來),套上一旁衣架上的上衣走出臥房,開始張羅早餐的內容。
簡單的煎蛋(弗雷特里西習慣吃太陽蛋,伯恩哈德則是愛好炒蛋)與果醬吐司,洗淨幾顆紅綠色彩斑駁的蘋果,再沖上一壺熱茶--兩人習慣的早餐一向很簡單,只要弗雷特里西沒有吃錯藥突然從床上爬起來、阻礙伯恩哈德準備早餐的話,通常都能在十五分鐘內準備完成。這恰好是鬧鐘應該響起的時間。
伯恩哈德抬頭望向鬧鈴聲傳出的臥房方向,在心中默數過十秒,溢出一聲不知是無奈還是嘲笑的嘆息,流星大步地走向臥房內。只見方才一刻鐘前還安好睡在床中央的弗雷特里西,此刻不知怎地竟然連著被褥一同捲成一團滾落在地板上,大聲作響的鬧鐘則被丟棄在空蕩的床褥上,像是被遺棄的孩子放聲大哭。
「弗雷特里西?」伯恩哈德一邊按下鬧鐘按鈕,一邊用腳踢了踢地上那團應該是自己兄弟的生物,尖銳的吵鬧聲乍然靜止,僅殘留下耳膜上嗡嗡作響的回聲。
「弗雷特里西。」伯恩哈德換了個口吻,朝著對方應當是肚子的地方輕踹了幾腳,沒想到卻被對方雙手一抓,一個重心不穩配合上來自地面的拉力而跌坐在地上;或者更正確地說,是一團棉被上。
「伯-恩-哈-德--」弗雷特里西拖長著語氣的聲音從蓬鬆柔軟的棉花中傳來,「你好吵--」
「你起來,我就不吵了。」伯恩哈德嘴上這麼說著,但心底完全不認為不過是叫了兩次人名的自己稱得上吵鬧。「你是怎麼睡的,竟然睡到地板上?」
「誰叫你不陪我睡。」弗雷特里西這麼說,語氣帶著作戲一般的委屈,一雙綠色眼睛終於從淺藍色被子中冒出來。「嘻嘻,不考慮睡個回籠覺嗎?」
「早餐已經弄好了。」伯恩哈德並不打算接受弗雷特里西的提議,正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卻被弗雷特里西從一旁攀住,使得兩人與柔軟被褥交纏在一起。弗雷特里西一個翻身,就將伯恩哈德連同被褥壓在身下。
「嘿!」弗雷特里西一個吆喝,然而還沒來的及說出下一句話,就被伯恩哈德抓住腰際,一個拉扯就扭轉原本情勢。只見弗雷特里西(與那團該洗的被子)被攔腰甩至床鋪上,一旁的鬧鐘被撞擊到而發出幾聲細碎清脆,而後被掩蓋在層層棉花底下。
「既然你這麼想打掃,那今天洗衣機就交給你了。該換季的東西記得都洗一洗。」伯恩哈德撫平微亂的上衣,看著床上的弗雷特里西一臉不滿的表情,在晨光的渲染下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過去。
伯恩哈德伸手輕拍了拍弗雷特里西的面頰,粗繭滑過對方額間的疤痕,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邊的痛覺多一些。
弗雷特里西聳聳肩然後朝著伯恩哈德笑了笑,「那今天中餐和晚餐也都是你負責囉?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交易,可以附加消夜嗎?來點下酒菜之類的--」
「再說。先吃早餐。」
弗雷特里西終於拋棄那團暖呼呼的天藍色被褥,搭著伯恩哈德的肩跟隨著對方的步伐往外房外走。早茶的香氣已盈滿屋內,弗雷特里西嗅見後輕聲說了句「真是個美好的早晨」,而伯恩哈德只是微彎了嘴角。
伯恩哈德從來不相信命運一說。曾付出代價與犧牲所爭取的和平,從來就不只是「命運」一詞可以帶過。但若真要將這個詞彙套用在兩人身上,那麼也就只有「雙生子」這個事實可被稱之為命運。
血脈相連,靈魂相繫,當我們睜開眼第一眼看見對方時,一切就已經註定了。除此之外的,再沒有,也不會有。
2013.11.07
伯恩哈德與弗雷特里西生日快樂!壓死線成功>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