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d (UL閃伯)
*無涉及R卡劇情。
晨光初露,在整個城堡還瀰漫著沉睡的氣息時,在南方不遠處的小廣場上便響起了霍霍舞劍聲,微涼的氣溫與因為活動而略高的體溫相互碰撞,化作一顆顆露珠與汗水於舞劍者厚實的臂膀上。
淺棕色的短髮襯著略顯蒼白的米色肌膚,赤裸著上半身的青年一個踏步,以流暢的劈斬作為最後的結束,原本一臉正經的表情也咧出一抹笑容。
「很好!今天也狀況良好!」弗雷特里西拭去額間的汗水,抓起放在一旁的毛巾就走往城堡內。一隻小貓從弗雷特里西眼前一閃而過,鈴鐺聲響清脆的迴盪在清晨的小徑上。
順著貓咪出現的方向望去,如預料一般看見同樣也是剛晨練完的伯恩哈德,手中正拿著空蕩的貓食盤。弗雷特里西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甚至笑瞇了雙眼。
「早安啊,伯恩。你也練習完了?」
「嗯。」伯恩哈德將手上的毛巾掛到肩上,一邊收拾著一旁的空牛奶瓶。「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
「沒什麼,只是覺得每天看你這樣餵貓很有趣。是艾茵養的貓吧?」
「應該是。也沒有其他人養了。」伯恩哈德這麼回答,「一起去沖澡?」
「好唷,真難得伯恩會主動邀我一起洗澡~」
「只是說一起去,並沒有要一起洗。」伯恩哈德冷靜地反駁弗雷特里西,「再不快點就趕不上早餐時間了。」
「對耶,都這個時候了……那我一定要洗得比你快!」
「……洗乾淨比較重要。」
「那是當然的,嘿嘿。」弗雷特里西一邊笑著一邊和伯恩哈德並肩走在廊上,早晨的陽光穿過雲端灑落至地面,讓人不禁瞇起眼細看這雖然微弱卻美好的光芒。
和過去曾看過的陽光比起來無疑是黯淡許多,但卻如此值得珍惜。
「看來今天也是好天氣呢。」望著廊外,弗雷特里西感嘆般地說,而伯恩哈德並沒有答話,僅是略微頷首。
*
「咻──。」弗雷特里西甩著一頭濕髮,將毛巾往頭上胡亂抹了幾回,呼出一口氣走出浴間。晨練之後的淋浴總是特別舒服,將原本還在沉睡中的身體細胞都喚醒;即便已是不死之軀,照理說應當是沒有差異才對,但或許是生前的習性使然,弗雷特里西總覺得非得要經過這些流程才能讓身體真正舒展開來。
心情甚好的弗雷特里西哼著不成曲的旋律,此刻的城堡漸漸地有了早晨的活力,走回房間的途中,不時可以聽見從各個房間內傳來的各種聲響,以及廚房傳來的鍋碗瓢盆碰撞聲。走到房門前扭開門把,寂靜的室內空間顯示出室內無人的事實,這讓弗雷特里西挑了挑眉。
「就說我會洗得比較快吧。」弗雷特里西笑著自言自語道,但笑容卻在打開衣櫃的時候些微地變調,但很快地又恢復平時的從容。
「哎呀,那我也只能這麼做了。」弗雷特里西喃喃自語道,轉而打開了右側屬於伯恩哈德的衣櫃。
*
當伯恩哈德頂著一頭濕髮從淋浴間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在隔壁沖澡的弗雷特里已不見人影。拾起淋浴前被自己解下、放在檯子上的耳骨夾,伯恩哈德一邊擦拭著尚在滴水的頭髮一邊走往房間,正當伯恩哈德伸出手欲轉動門把時,眼前的門扉卻早一步先被開啟了。
「這不是伯恩嘛~現在才洗好啊?我要先一步去吃早餐不等你啦。」從房間內走出來的弗雷特里西笑著這麼說,全然忽略伯恩哈德一臉震驚的神情(雖說是震驚,但在伯恩哈德也只是略微瞠大雙眼嘴角緊繃地看著弗雷特里西)。就在弗雷特里西與伯恩哈德擦肩而過的同時,一股力道拉住弗雷特里西的手臂,阻止了青年往前的步伐。
弗雷特里西有些踉蹌的停下腳步,回望伯恩哈德的神情中帶著明顯的疑問,而伯恩哈德則以旗鼓相當的質詢神情回應之。最後打破這份靜默的是伯恩哈德的一聲嘆息。
「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你身上的衣服嗎?」
「嗯?噢,這個啊。」弗雷特里西拉了拉衣領上的紫色羽絨,咧著嘴笑了笑。「因為我上次任務報銷的衣服忘記補貨了,拿去洗的又還沒乾~所以就借你的穿一下啦,反正我們身材差不多嘛!」
聞言,伯恩哈德挑著眉冷冷回答:「你在拿衣服的時候,沒發現我的衣櫃裡就剩這一套衣服而已嗎?」
「呃?」
「而且你的衣服我昨天就收進來了,放在你的床舖上。」伯恩哈德的語氣中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度,「你昨晚是不是又沒整理東西就上床睡覺了?」
「姆,這個嘛,啊哈哈……」弗雷特里西乾笑著,在伯恩哈德又張開口的同時快速的在對方臉頰上一吻,討好地笑著說:「伯恩我肚子好餓而且我懶得再換衣服了你就委屈一點我們衣服交換穿一天吧──」
伯恩哈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下一秒弗雷特里西已經在走廊的另一端,只留下淺紫色的殘影;頭髮還微濕的伯恩哈德只得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剛被親吻的臉頰,有些無奈地走進房間。
然而,當伯恩哈德因為研究如何穿大腿靴而最晚進餐廳用早餐(因此得到路德與梅倫的一陣揶揄)、外加一整天裡幾乎每隔半小時就被錯認為弗雷特里西(每個人看到伯恩哈德轉頭後皆大吸一口氣並且倒退兩步)之後,伯恩哈德深深地後悔起早晨時自己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放過弗雷特里西。
另一方面,覺得伯恩哈德衣服上的羽毛很有趣的弗雷特里西則是享受了一整天的清閒,甚至還興起之後就和伯恩哈德這樣繼續交換穿下去的念頭。所以當晚伯恩哈德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拉著弗雷特里西往浴室走的時候,弗雷特里西還開心地想著自家哥哥終於肯和自己一起洗澡了這樣就能互相刷背然後這樣那樣──
至於當晚浴室傳來的驚呼聲與恐怖雙子房間裡發出的聲響,全城堡的人皆噤如寒蟬,沒有任何人敢去詢問其中一人。唯有布勞,在第二天的早餐時刻分別遞給兩人一盒藥膏,帶著淺笑說,這對瘀血和撕裂傷很有效唷。
聞言,其餘眾人皆屏住氣息不敢笑出聲來,而雙頰略紅的弗雷特里西僅是覷了覷伯恩哈德的側臉,發現對方的耳廓漸漸泛起潮紅,不禁偷偷地咧嘴笑了出來。
哎呀,改天把伯恩的衣服偷偷藏起來試試看好了,應該會很有趣吧。
2013.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