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Friday (UL眼鏡犬)
*無R卡劇情相關,請安心閱讀。
他說,黑色星期五是不吉利的日子。
一如既往的早晨,艾依查庫睜開眼後先是將頭縮進被窩中磨蹭溫暖,片刻後毅然離開床褥奔進空蕩的廚房;冰箱裡只剩下一顆蘋果和半條吐司,昨天清理完廚房後忘記去買牛奶了。艾依查庫眉間皺了起來,睡亂的金髮微微垂落在眉尾與眼瞼上,遮蓋了視線的邊陲。
先將吐司扔進烤麵包機裡,艾依查庫轉向櫥櫃翻找起上個月帶回家的紅茶──因為喝起來太澀而被艾依查庫置之不理,再者紅茶這種東西總有讓艾依查庫覺得矯情,但相較於沒有牛奶的早晨來說,也不是不能夠接受。從鼻腔哼出兩口氣,艾依查庫隨意地將茶葉倒進壺中並注入熱水,在濃郁茶香四溢的同時聽見吐司彈起的聲音。
Perfect morning. 艾依查庫將蘋果洗淨,對半切開後熟練地挖空果核,淡黃色的汁液伴隨著蘋果香氣沾染上指尖。艾依查庫喜愛這種香氣,可以讓他回想起小時候嚐到蘋果的快樂。然而懷舊之情總是無法持續太久,眨眼就被火藥與菸草燃燒的氣味所掩蓋。
艾依查庫厭惡所有刺鼻的氣味;除了夜晚房內的菸草味之外。
寧靜的空白持續了半刻鐘。艾依查庫深深吸了口氣,將盤子端起然後有些用力地放在桌上;茶壺裡冒出的熱氣已漸漸趨於溫和,正是適合飲用的時刻,但艾依查庫並沒有將杯子從碗櫥中拿出來。
是的,今天是星期五,13號。艾依查庫獨自吃掉兩人份的早餐,略焦的吐司邊咬起來酥脆作響,在口腔裡與甜的過份的蘋果攪成一團吞下肚。不到五分鐘後桌子上只剩下另外半顆蘋果與一整壺泡好的紅茶;艾依查庫是不喝紅茶的,那是艾伯李斯特的專屬,就像夜晚房間裡菸草末端的一點星火。
九點必須集合。艾依查庫沒有忘記這一點,然而現在的他只想被這份過於巨大的安靜吞噬,不想移動也不想呼吸,盼望自己可以溺死在那壺熱紅茶裡頭(三分糖,最細的白砂糖,艾依查庫記得),就這樣度過周末的前一天;雖然說對軍人而言周末不周末並沒有什麼差異。
13號星期五是不吉利的日子。對艾依查庫來說,是,也不是。自從艾伯李斯特死去後的每個黑色星期五,艾依查庫都會準備相同的兩份早餐,切開一顆香氣馥郁的紅色果實(一如年幼時光兩人一同分食的記憶),然後獨自一人吃掉雙份的早餐。有幾次艾依查庫嘗試點起菸,最終因為菸草嗆得讓人泛淚而作罷。
沒有什麼好流淚的。所有的不幸都已離開,所有的幸運都被帶走。艾伯李斯特在13號星期五死去,從那之後艾依查庫再也沒遇過任何不幸。
半邊蘋果裸露著淺黃色的果肉,隨著時間在空氣裡氧化腐朽。這是專屬於艾依查庫的悼念,無人可剝奪。
2013.09.13
突然想起今天是Black Friday…
文中沒有說,但每個12號星期四艾依查庫都會大掃除。waiting for Black Friday com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