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短文100題 – 002.靜默之言
當雨又下起來的時候,你只是盯著柏油路上匯聚成的小水窪被一滴滴的雨穿透平滑水面的模樣,不發一語的從窗邊看著屋外的景色。
是美麗的雨季午後,但你並無觀賞的心思。今天是星期五,一個應該去學校的日子,而你也是應該坐在教室裡的身分,但現下你只是窩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漫天細雨、紛飛。
思緒飛揚。你多希望它就這麼墜落在那些水面下的世界,但卻每每降落到你所不希望的定點,屢試不爽。
窗邊的仙人掌早就被你收進房內,但此刻的你宛如置身在暴雨中的沙漠植物一樣;明明極度渴望水卻一點也無法適應自己所在的環境。一抹苦笑攀爬上你的嘴角,太過煩躁的心情讓你的思緒荒誕如同無解的程式碼。
你還是想起了他,那個有著嚴肅面容與堅毅線條的臉龐;每次親吻過後你總會覺得那些堅硬的部份似乎柔軟許多(儘管那些瞬間總是迅速的讓你認為不過是一場錯覺),而相擁的體溫曾經溫暖過多少個寒冷的傍晚時分。
你愛他,無庸置疑的清楚,在經歷過八年相處與五年交往後你深深明白這樣的情感不會出現在第二個人身上。但這能代表什麼呢?除了當下的永恆之外,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
你輕輕閉上眼,看見的不是父母責難的眼光、不是同輩不解的神情、更不是友人擔憂的面容。你所看見的,一如你的思緒永遠降落的,是同樣的標的物。
雨勢沒有停歇的跡象,卻也沒有轉大的表徵。你隨手抓了件薄外套就往外走,儘管你腦中想著再過二十分鐘他就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但你決定不去在乎。
轉身前輕輕帶上的門在若有似無的雨聲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像是某種訊號般迴盪在周圍;但你僅是鬆開門把,轉身走下深灰色的階梯。
滴答雨聲、咑。
2012.0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