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 (網王塚不二)
我們都忘了怎麼去尋找問題的答案──於是便盲目的遊走在迷宮中,忘記了回頭看,忘記了停下來。
最後連目的都遺忘了,於那紛紛擾擾雜亂不堪的疑問之中。
以致於連牽著手的力氣,都消逝了。
*
不二不是沒有想過,也許他們根本就不適合的這個問題。
微微的嘆氣,只是現在再想這些似乎也於事無補了──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或者是有什麼令人懊悔的,不外乎就是那些未曾說出的話語。
──我們都太過於體貼對方,到了最後反成了疏離。
一開始的以為在一起,後來的以為了解對方,直到現在的以為分開了;是不是我們都太過自信於了解對方的心理?於是自己單方面的去臆測,去假想,最後換來的只是一身的疲憊。
而我們卻從不對對方訴說自己的傷悲。
但此刻感受到的卻是無比的疲憊;若可以的話我是多想靠在你的懷中,就這樣什麼也不想。
若可以的話。
*
刷──的一聲,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但是打開門的人卻冷著一張臉。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或許是因為光線的折射而看起來更為冷漠了。
不二側著頭,一貫的微笑與對方臉上的肅然有著再鮮明也不過的對比。
「咦?手塚?」不是疑問的疑問。
「回家吧。」不是回答的回答。
雲朵高高的飄蕩在不可觸及的高空,一層紗似的白透著些許的藍色與橘紅色;太遠了,遠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存在著,遠的連信仰都是種負擔。
看著不二踢著落葉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哀傷。「秋天到了。」
「是呀。」微微抬起頭笑著回答手塚。「再過些日子就是賞楓的時節了。」
「哪天一起去看吧。」
「好啊。」
可兩人都明白,是自欺欺人的承諾,濫竽充數的幻想。
明清楚,卻還是傻的抱持著一種期望。
*
手塚不是沒有感覺到,彼此之間那些所謂不契合的徵兆的出現。
早就已經變質了。喃喃自語,是的,變質。
是太過於在乎那些枝微末節的事情,是太過於在意那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語,以及那些深深累積在心底而無法傾訴的負面情緒。
沒有誰該了解誰。可是我們以為我們不同──或是我以為──所以要求的更多,給予的更少,然後奢求更好的結果。
但從來就是一份給予一份報酬。
也許感情的事情不能這樣量化計算,但是是累了;當處於不平衡的狀況過於頻繁時,接踵而至的即是瓦解。
可是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誰太過依賴誰,誰太過於疲憊,亦或是兩者皆是。
是不明白。
*
今年的第一場雪降臨了。在上學的途中,手塚依稀可以聽見不二這麼的細語著。
『哪天一起去賞楓吧。』
『好啊。』
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同一件事情,卻刻意的迴避著‵小心的避開著。
或許是雪所帶來的寒意吧,沒有戴手套習慣的不二搓搓手,對著掌心呼氣;而手塚自然都看在眼裡。
「下次要記得戴手套。」伸出手,想握起不二的手。
但是不二卻揮揮手。「不麻煩了,學校也到了;下次我會記得的。」
最後映在手塚視野的是不二笑著揮手,轉身跑向川堂的模樣。
依舊是那個笑容,手塚怔著。
──終究分道而行。
2007.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