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網王塚不二)
曾有的那段過去一直都存在於心中,不論是那些悸動或是失落──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儘管你我不再有交集,卻總覺得你不曾離開過。
然而這畢竟是種用來說服自己的說法,因為你並無駐留,自然沒有分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留下你?
經過多年後的今日,兩人漫步於夜晚公園的步道上;星空是燦爛,晚風是涼爽,但是心中那份被埋藏多年的記憶與感覺卻再次被狠狠敲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不去想起的,又或是故意逼迫自己不去觸碰?
在無雲的晴空下兩人漫步。深秋的氣息中已然帶有冬日的蹤跡;而漆黑的夜與明亮的星辰卻是夏日殘留的景象。
而兩人之間的距離恰是半個人的間距。
「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出席。」難得的,手塚先開口。
不二盈盈一笑,「我也沒有料到你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啊。」
結束對話的是寂靜的沉默,而伴隨的是種詭異的不習慣──從前我們之間的沉默少有而安祥,又為何如今有這麼大的差距?手塚自咐,但是心頭那份莫名的酸楚卻使得手塚難以思考。
在這人的面前總無法保持所謂的理性。
不,或許不只是如此而已;光是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儘管自己是多麼排斥這種場合的也還是過來了。──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行為。
明明在這些年內迴避般的去知曉他的信息,明明…或許這只是無法再去忽視了?
當初就無法,更何況是十年後的今天。
那份想一直一起牽手走下去的心情。
「也已經過了好些年了呢…時間過的真快。」不二笑著,偏頭看向手塚。
「是啊。我們自從國中畢業後就沒有再連絡了。」手塚輕語。
「誰叫你一畢業就跑去九州,連個聯絡的方法也沒留下;其他人都很想你呢。每次聚會的時候老是說到你。」不二微微瞇起了眼睛,回憶般的說。
「那你呢?」手塚略為遲疑的問道,但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而不二靜靜的回望,彷彿手塚說了什麼似的。
我們都還活在那曖昧的時光中不曾離去。但我們卻又都明白,有什麼走了、失去了,於是那些沒說出口的話語變成了我們不再連絡的原因。
是作繭自縛,卻痛的情願。
從來沒有過什麼約定、承諾──我們之間似乎什麼也沒有,但是心裡又明白是有著什麼的。可我們從來不提,只放在自己的心裡。
但漸漸的,那依賴感越來越重;而你是否願意駐足停留?
當初未能做到的,如今是否能夠?
「我當然也很想你。」不二意有所指的回答道。「不過雖然許久不見了,你怎麼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那樣老成、嚴肅、又粗心。」笑著替手塚圍上了圍巾,然後,笑中多了點什麼。
手塚知道的。
「你也是啊。」手塚握上不二的手,放進自己大衣的口袋中。「再說,我應該有所改變嗎?」
不二一愣,或許是因為手塚的話語,或許是因為突來的溫暖的觸感,而後燦爛的笑著。「不,我說錯了。你變的好會說話哦。」
當初的我們太過懵懂無知,不懂去掌握。
而最後我們的手又緊緊牽在一起,與記憶中一般,但是我們都不再有所猶豫。
彷彿早就安排好似的,於是我們微笑。
『喜歡你。』
20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