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Little (HP犬狼/哈跩)
雙CP,無法接受任何其中者請慎入,謝謝: )
Draco感覺到最近的天氣似乎有些不太穩定。
但這樣的感受並不是來自Draco自身,而是從近來醫院少了許多因魔法而受傷的傷患,反倒多了許多染了輕重程度不一的風寒病人的現象所推論的。這樣的情況讓Draco有些困擾。
「難道其他的醫院都倒了嗎?連這種小病小痛都跑到聖蒙果來。」耗去一整個上午,開了無數相同藥方的Draco不耐的說道。中午休息的時間甚短,他甚至連出醫院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聽說其他地區的小醫院也都人滿為患,不然也不會跑到我們這邊來。看來這波感冒的疫情頗嚴重。」和Draco一樣,只能在休息室內隨便吃些薄餅當午餐的同事帶著同樣的無奈回答;原本是創傷外科治療師的他們,從前天開始就被臨時調到內科部門,看完一批病人之後又是另外一批患者。
「因為正逢換季的時期吧,這幾天忽冷忽熱的特別容易感冒。」另一個醫療師這麼說,同時替在場其他人的杯子添滿了熱咖啡。「連我都覺得這兩天身體有點虛弱呢,哈哈。」
「那麼也許你應該先吞些魔藥預防一下。」Draco飲盡杯中的提神飲品,而這番發言則得到了休息室內其他同僚的附和。
而對於Draco來說,恐怕在感冒病毒找上來之前,就會因為咖啡因中毒找上自己的同事開藥方。儘管如此,Draco在離開休息室前,還是順手倒了一杯咖啡帶進看診間。
接續早上的看診人龍,在接近下午三點前,Draco好不容易覓了個空檔,將看診值班表上有著自己名字的名牌取下;和隔壁的治療師打了招呼後就回到自己的診間,將身上的白袍隨手掛在椅子上,取下一旁衣架上深藍色的大衣就往外走。
儘管現在醫院裡正忙碌,在早在兩天前就申請好外出的Draco並不感到有什麼不妥,或是愧疚──畢竟按照這幾天的經驗,傍晚過後才是真正人仰馬翻的忙碌時刻(而今天Draco的值班恰好是全日),另外一方面,接下來的目的地也讓Draco無暇關注其他事情。
踏出被魔法所掩飾的醫院大門,身著深色大衣的Draco站在倫敦市中心的街道上,儘管已經盡其所能的衣著低調,但一頭耀眼金髮與冷峻的神情,在身後(麻瓜們眼中)破爛百貨公司的映襯下更顯得醒目。
然而Draco並沒有理會那些探詢的目光,只是拉起大衣的領子,快步走往街道的另一頭。
他的目的地是古里某街12號,Black家族的住所。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這陣子Potter的工作事務繁多,也不至於需要Draco特別抽空來到這個一點都不歡迎他的地方來。Draco輕嘖了一聲,但還是舉起魔杖往門前敲了幾下。
片刻後大門向外開啟,一頭棕髮的Remus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站在Draco面前;與想像中差異過大的對象讓Draco一瞬間怔了怔,但是隨後又恢復一絲不苟的平靜表情。
安靜而冷冽,宛如一尊夜晚中靜謐的潔白雕像。
「午安,Draco。」Remus微笑,側身讓Draco進屋。「Sirius正在午睡,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們就不必叫醒他了?」
Draco點頭,但隨後便想起自己到來的目的。「那麼,那份文件……」
Remus眨眨眼,「噢,對,Sirius有提到,前陣子Harry特別問起的那份檔案。你先坐一下,我去找來給你。」
Draco依言坐在客廳內的雙人沙發上,而Remus在離開前十分流暢的施咒,轉眼間一壺熱茶與一小盤三明治就出現在Draco面前。
「我記得你習慣喝不加糖的紅茶,對嗎?」Remus溫和一笑,「聽說最近醫院也很忙,我想你中午應該也沒什麼吃吧。」
中午時僅是簡單果腹的Draco並沒有拒絕Remus的好意,過沒多久,當Remus拿著文件回到客廳時,盤中的三明治已少了大半。而Remus看見這情形,似乎心情更好了。
「這是那份文件。聽說因為內容機密,所以也不方便用貓頭鷹寄送。」Remus臉上的神情帶點歉意,「還麻煩你多跑一趟了。」
「不會。剛好可以從醫院出來透透氣。」Draco啜了一口溫熱紅茶,微澀的香氣在口腔內散開。突然間,Draco想起了這味道和家裡的那罐紅茶極為相似。
觀察到Draco細微的表情變化,Remus輕笑了起來。迎上Draco詢問的目光,Remus帶著笑解釋:「這茶葉是上次你們來吃飯時,Harry給我的。我就想,平常不太喝茶的Harry怎麼會想到要買這個呢,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儘管沒有說明,但一瞬間理解的Draco臉上泛起一抹曖昧的紅;他一直以為Potter和自己一樣對紅茶情有獨鍾(畢竟Whittard的紅茶並不是普通人會特別跑去買的),沒想到原來事實正巧相反。
Remus像是沒有發現Draco的窘迫似的,在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後,坐在另一旁的一張凳子上,好整以暇的開口道。
「距離上次一起吃飯也有段時間了,你們最近還好嗎?」
「還可以。工作很忙。」Draco像是為了掩飾方才的意外,在話說完後將手上剩餘的三明治塞進嘴巴。
「Harry也是這麼對我說。」雙手握著被紅茶溫度所溫熱的茶杯,Remus凝視著Draco。「也許由我來說有些不適合,但……Harry是個不太將自己的情緒直接表達出來的人,或者說、不到最後關頭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這點和Sirius有些像……真是的,好的不學,淨是學一些不好的習慣。」
「譬如像是遇到麻煩的時候總是衝第一個嗎?」Draco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但卻帶著些微無奈;沒有預料到Draco反應的Remus先是愣了愣,接著彎起一個充滿溫暖的微笑。
「你指的是優點還是缺點呢?」Remus揮了揮魔杖,將已罄的茶壺重新沖滿熱水。「總之,Harry還有很多地方跟個孩子沒兩樣,就麻煩你多照顧他了。」
Draco沒有回話,只是無聲的點點頭,低垂著的面容像是在沉思什麼,但很快的又迎上Remus的目光。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值班。」
「啊,那麼文件就麻煩你了。」Remus站起身,將Draco送至門口;看著再度將衣領豎起的Draco,Remus眼神中多了一絲慈愛,一如方才他提及Harry時所流露的情感。
「平時我都待在這裡,偶爾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時才會回我的住所。雖然是這麼說,但Sirius都會跟著我就是了。」Remus拍拍Draco的肩,「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們,好嗎?」
「我會的。」不擅於處理與應對這樣的溫柔,Draco微微頷首後,便轉身離開Black大宅。
「還是一樣沒禮貌。」一個懶散低沉的聲音在Remus背後響起,隨後襲上身後的溫暖便緊緊圈著Remus,讓他不禁輕笑了起來。
「門都還沒關呢,你在做什麼啊?」Remus雖然這麼說,但並沒有甩開Sirius圈在腰際的手,一個轉身恰好被Sirius抱個滿懷。「一個裝病請假在家的正氣師,沒資格說別人。Draco可是忙到連午餐都沒好好吃呢。」
「我可是有正當理由的。之前給的工作內容太不人道了,我不過是請了短短幾天假。」Sirius撇撇嘴,而後將頭埋進Remus的頸肩。「從2月14日的休假結束後我就沒一天休息的在工作!魔法部要壓榨人也不是這樣的。」
「所以你就以『要和老婆度蜜月』的這種理由請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Remus的笑容變得有些詭譎,「多虧你的福,在你睡死的時候我可是接到不少關切啊。」
「呃?」Sirius沒想到Remus會知道這件事情,頓時有些慌張的解釋道:「親愛的Moony,你知道的,Tonks就喜歡誇大事實……」
「但如果你沒那樣說,別人也沒得誇大起啊。」Remus溫和的笑著,但Sirius只覺得全身寒毛直立。「讓我想想,前幾天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應該怎麼用才好呢?」
「噢!」Sirius想起那幾張可隨意使用的『Padfoot兌換券』,一瞬間感到無限懊悔;他真不應該聽取Molly的意見!
「拜託,Remus,今天是白色情人節耶!別這樣對我──」
「正好今天是情人節,來使用一下再適合也不過了。」Remus笑著說,「那麼,就麻煩忘記今天應該要回禮的『Padfoot』,替我去一趟蜂蜜公爵買點東西囉。」
不得不化獸成Padfoot的Sirius有些無奈的咬過Remus快速寫下的清單,想到等等沒辦法用魔杖將一堆甜食帶回來,就讓Sirius感到一陣頭痛。
而Draco在回到醫院後,便一路忙碌到接近晚上十點才終於交接給夜班的治療師。疲憊的連拿起魔杖都嫌麻煩,Draco有那麼一瞬間希望自己可以向後倒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想歸想,一臉淡漠的Malfoy治療師仍是維持著優雅的姿勢走進呼嚕粉所燃起的火焰中,在經過一陣足以令Draco咒罵數十次的天旋地轉後,Draco總算得以踏上平穩的路面。
火焰的聲音讓屋內的人在聽見後立刻趕至壁爐旁,當Draco踉蹌走進屋內時,下一秒就被一個過於炙熱的溫度所壟罩。
「你下班了?」平時不論自己多晚下班,都會比自己還要晚回家的人現在竟然在家,讓Draco頓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而當這陣驚愕平復後,敏銳的Draco立刻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你發燒了?」
「第一句話不是應該是『我回來了』嗎?」Harry打趣說道,卻有些底氣不足。「今天總算把工作都處理乾淨了,可能身體一放鬆就……」
「你吃過了沒?」被擁抱著的Draco在感覺到Harry輕輕搖頭的同時,一股憤怒湧上心頭,「你,現在,立刻,去床上躺好!」
遵照Draco指示的Harry在往臥室移動的同時,依稀還可以聽見Draco抱怨似的呢喃;雖然身體極度不適,但此刻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就算是巫師也是人!這種迫害員工的事情魔法部也做得出來!」Draco憤憤不平的將麥片粥端進臥室,另外還端了緊急調配出來的退燒藥。
「至少我明後天有休假了。」不敢說自己是為了擠出這兩天休假才會如此忙碌的Harry,乖順的將Draco手上的麥片粥與魔藥通通掃進肚子裡。
Draco伸手探向Harry的額間,略為下降的溫度並沒有讓Draco放下心;畢竟雖然魔藥可立即退燒,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急就章作法。想起自己帶回來的公事包裡還有幾份感冒配方的藥劑,Draco頓時感謝起無端作祟的職業病。
「有休假現在也得養病了。」Draco揮動魔杖,對自己的公事包施咒,將下午從Remus手中接過的文件與感冒藥劑帶到身旁。「這是你要的文件,早知道你休假的話我就不用趕著今天去找Black了;幸好我明後天也休假,不然你──」
話說到一半,突然明白些什麼的Draco霎時間紅了臉頰;醫療師的排班是每個月排定公布的,相較之下正氣師的上班時間十分的自由與彈性(說白一點就是沒有固定上班時間的責任制)。
也就是說,Potter是看了自己的班表之後,刻意調整休假的……嗎?
在腦中串起這一連串可能性的Draco,只能吶吶地將手邊的藥劑塞到Harry手中,撇過頭將視線定著在床頭櫃上的退燒魔藥瓶。
「你早點休息。還有,白色情人節快樂。」
至於什麼一個星期前就買好的Whittard伯爵茶、Draco決定讓它繼續待在公事包裡頭。
2012.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