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逝而過 (網王跡佐)
我期盼著能於其中望見什麼,微不足道的也好,卻只是失望。
佐伯是明白的,他和跡部是不同世界的人,徹頭徹尾地不同。只是因為跡部的強勢,和自己半順從的心態,才得以維持現況。
……現況。
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無意義的搖晃著亮銀色的湯匙,晚餐濃湯撲鼻的香味刺激著嗅覺,溫熱的霧氣暖和了周邊的空氣,但是卻提不起胃口。
覷了跡部一眼,但對方似乎思考著什麼而沒有注意的佐伯。略微鬆了口氣,轉而蹙眉想著怎麼處理眼前的湯。
「不想喝就別喝。」突然的,跡部開口這麼說。
被跡部的發言猛地嚇了一跳,「我不是…」我不是不想喝,只是沒胃口。
「別喝。」
然而佐伯沉默,跡部決定的事情向來無人能左右,順從是唯一的選擇。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跡部的霸氣,佐伯並沒有感到不悅。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而那份淺淡的難過亦同。
──沒錯,是有些難過。
「我想出去一下。」在放下了那光可鑑人的湯匙之後,佐伯開口。
「去哪?」
「去散步,走走就回來了。」
「不要走太遠,我叫人陪你。」
「不,不用了。還是你怕我不會認路?」
「那至少加件外套再出去。」
「好。」
*
晚冬的空氣冷冽逼人,佐伯拉緊了大衣的領口,柔軟的觸感刺痛著自己──或許是心理上的疙瘩還是芥蒂之類──的一部份。
逃?
並不是沒有過離開的念頭,然而為什麼最後總是回到那個地方?佐伯自問,但或許這就和明明了解其中風險卻仍讓佐伯獨自出門散心的跡部一樣吧。
他是了解的。
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矛盾?存在於我們兩人之間的是依戀、是相知或是彼此需要?在雜亂的思緒中佐伯驚覺,原來他說不出是什麼。
連最初的一開始都已是模糊的畫面。
一切都只是習慣,按照著習慣去過著一天又一天,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一年又一年…
不去做多餘的思考般的。
雪。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雪了。
突如其然的雪讓佐伯慌張了起來,身上不僅沒帶傘,連手機也沒帶;一瞬間佐伯的腦中浮現了什麼,一種似曾有過的感覺。
「就知道你一定沒有帶傘。」跡部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可不知為什麼引起佐伯的一陣笑意。
我是走不遠的,因為我仍舊會走回你身邊。
而你就在身後。
2007.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