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樹 (NO.6 鼠苑)
(續、飛行。)
家鄉有著檸檬樹的傳說。
只要唱出檸檬樹的那首曲子,在樹下聆聽樹的回應,那麼就可以嘗到微酸微甜的風的味道。
*
當老鼠結束劇團的工作走出劇場時,雖然時間並沒有很晚,但路燈並不多的街道早已昏暗一片。入冬的夜晚總是比往常早一步到來,老鼠看著自己呼出的氣息在冷冽空氣中化成一片片白茫,冰冷的空氣刺痛了脆弱的氣管,一併嚐到冬天的味道。
不管一個人再怎麼強悍,生命總是脆弱而渺小的。能夠繼續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強悍。因此縱使紫苑長的比自己還要矮小,完全不懂NO.6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模樣,老鼠仍覺得數年前拯救了自己以及數日前靠自己的力量抵抗寄生蜂的紫苑是十分強悍的人。
宛如一種純粹的力量,吸引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停佇在他身上。走在回家路上的老鼠這麼想,頭頂上的灰藍天空悄悄飄下雪花片片,像是下了一場寂靜的雨。
那麼一瞬間,老鼠不得不輕閉上他的雙眼。
聽從老鼠的建議一整天都待在地下室的紫苑,在整理完另一堆雜亂的書籍後,在小老鼠們的催促下著手準備起晚餐。當湯在爐上滾燙著,冒出充滿食物的氣味時,手拿著湯瓢在攪拌著湯的紫苑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從上頭傳來。
紫苑微微一笑,儘管今早老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但對此習以為常的紫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離開爐子走沒幾步,就看見頂著一片雪花的老鼠開門走進房內。
「啊,真的下雪了吶?」紫苑一邊這麼說,一邊踮起腳尖替老鼠拍落髮上與肩上的白雪,卻意外的被老鼠拉近距離。
紫苑感覺到自己被外頭寒冷的氣流包圍,但隨即便被老鼠溫暖的體溫驅走那份冷冽。聽著老鼠沉穩而有節奏的心跳聲,紫苑明白這是老鼠道歉的方式,一種不明說但確實傳遞的善意。對老鼠、對紫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我回來了。」老鼠的聲音從頭上傳來,紫苑聽見後仰頭看向高了自己整整一顆頭的老鼠,臉上漾起一抹微笑。
「歡迎回來。晚餐就快好了噢。」
熱湯的香味四溢,在寒冷冬夜裡的小小溫暖中老鼠想起了關於檸檬樹的故事。於是彷彿就聞見了芬芳的檸檬香氣。
似乎有首歌的片段就是如此的:啊!那芬芳的綠意,甜美的氣息,在氣流中演奏多少美麗詩曲。
但是請記得,千萬不要靠近,千萬不要摘取──啊!那份酸澀將會逼出晶透的淚,將會麻木你的味蕾。
然而故事會被傳流,就是因為檸檬香氣的美好總太引人入勝,讓人遺忘靠近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又或許並不是遺忘,而是選擇忽略。
緊緊抱著紫苑,將頭埋進潔白如雪的髮中,老鼠想,這一切早就來不及了。
早在多年前的那個雨夜裡,他的身上就沾染了檸檬樹的香氣。濃郁,且芬芳。
2011.12.01
家鄉有著檸檬樹的傳說。
只要唱出檸檬樹的那首曲子,在樹下聆聽樹的回應,那麼就可以嘗到微酸微甜的風的味道。
*
當老鼠結束劇團的工作走出劇場時,雖然時間並沒有很晚,但路燈並不多的街道早已昏暗一片。入冬的夜晚總是比往常早一步到來,老鼠看著自己呼出的氣息在冷冽空氣中化成一片片白茫,冰冷的空氣刺痛了脆弱的氣管,一併嚐到冬天的味道。
不管一個人再怎麼強悍,生命總是脆弱而渺小的。能夠繼續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強悍。因此縱使紫苑長的比自己還要矮小,完全不懂NO.6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模樣,老鼠仍覺得數年前拯救了自己以及數日前靠自己的力量抵抗寄生蜂的紫苑是十分強悍的人。
宛如一種純粹的力量,吸引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停佇在他身上。走在回家路上的老鼠這麼想,頭頂上的灰藍天空悄悄飄下雪花片片,像是下了一場寂靜的雨。
那麼一瞬間,老鼠不得不輕閉上他的雙眼。
聽從老鼠的建議一整天都待在地下室的紫苑,在整理完另一堆雜亂的書籍後,在小老鼠們的催促下著手準備起晚餐。當湯在爐上滾燙著,冒出充滿食物的氣味時,手拿著湯瓢在攪拌著湯的紫苑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從上頭傳來。
紫苑微微一笑,儘管今早老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但對此習以為常的紫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離開爐子走沒幾步,就看見頂著一片雪花的老鼠開門走進房內。
「啊,真的下雪了吶?」紫苑一邊這麼說,一邊踮起腳尖替老鼠拍落髮上與肩上的白雪,卻意外的被老鼠拉近距離。
紫苑感覺到自己被外頭寒冷的氣流包圍,但隨即便被老鼠溫暖的體溫驅走那份冷冽。聽著老鼠沉穩而有節奏的心跳聲,紫苑明白這是老鼠道歉的方式,一種不明說但確實傳遞的善意。對老鼠、對紫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我回來了。」老鼠的聲音從頭上傳來,紫苑聽見後仰頭看向高了自己整整一顆頭的老鼠,臉上漾起一抹微笑。
「歡迎回來。晚餐就快好了噢。」
熱湯的香味四溢,在寒冷冬夜裡的小小溫暖中老鼠想起了關於檸檬樹的故事。於是彷彿就聞見了芬芳的檸檬香氣。
似乎有首歌的片段就是如此的:啊!那芬芳的綠意,甜美的氣息,在氣流中演奏多少美麗詩曲。
但是請記得,千萬不要靠近,千萬不要摘取──啊!那份酸澀將會逼出晶透的淚,將會麻木你的味蕾。
然而故事會被傳流,就是因為檸檬香氣的美好總太引人入勝,讓人遺忘靠近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又或許並不是遺忘,而是選擇忽略。
緊緊抱著紫苑,將頭埋進潔白如雪的髮中,老鼠想,這一切早就來不及了。
早在多年前的那個雨夜裡,他的身上就沾染了檸檬樹的香氣。濃郁,且芬芳。
2011.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