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上的 (火影鹿寧)
他是高高塔上的王子。
築起堅固的高聳的冰冷的牆,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說啊,」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來,「你這樣不會太過悠閒了嗎,奈良中忍。」
「囉嗦。」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臉上卻一點不悅的神情也沒有。
盛夏時節的湛藍天空,翠綠的樹影底下躺著一個身穿背心綁著馬尾的男子,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只是一抹影子。
一陣風吹起,帶走了些微暑氣也吹落片片綠葉。
來者不沾一點塵埃似的輕輕走進樹蔭底下,白色的上衣一如以往潔白而筆直,就像主人的性格──那是就算鹿丸認識對方很久之後也沒有改變的既定印象。
「你們小隊今天沒有任務嗎?」鹿丸一個吆喝從地上坐起,「我等等還必須去開會,可能沒時間和你下棋吶。」
「看來中忍的工作量和下忍差別真大。」寧次見鹿丸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索性也就坐在他身旁,「我們小隊就算沒任務也有一堆操練啊,倒是阿斯瑪小隊呢?」
「雖然我晉升中忍,但上頭的意思似乎是繼續以原小隊的成員為單位進行任務的樣子。」鹿丸搔搔頭,「雖然說是這樣說,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太大差別……」
寧次明白鹿丸指的是什麼,「沒什麼差別?責任,義務,為村子盡力──就這些來說或許是一樣的吧。但那件背心所代表的應該更多,你明白的,對吧。」
「否則你也不會那麼不願意晉升中忍,卻又是唯一一個成功考上中忍的人。」
鹿丸看著寧次的側臉,白色瞳孔映著艷陽照耀在綠地上的反射光芒而有著一波波閃爍,胡亂想著也許寧次在不知不覺中對自己使用瞳術了也說不定;不然他怎麼有種被洞悉一切的感覺呢?
「你過獎了,論實力其實你還在我之上,只是上頭人的看法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就是了。」鹿丸偏著頭,看著前方眼神放空,「不過說是責任或義務什麼的……真正在面對的那個時候才會感覺到那些重量呢。或許就和家族所背負的東西有點像吧。」
寧次看著鹿丸說著說著然後微微彎起的嘴角,霎時間明白鹿丸的意思。
隨著我們越來越成長,所必須面對並扛起的事實與真相越來越多。但這並不是所謂的造化弄人或是陰錯陽差,那些事物其實一直都在那邊沒有更改過,只是從前的自己還受著所謂的「保護」,還冠著「孩子」的稱號。
而那些,總有一天會消失。當消失的那個時刻來臨,那些赤裸而無掩飾的真實就猛地成為生活中的一部份。
「啊,我差不多也該去集合了。」終於起身的鹿丸拍拍自己的褲子,「都忘了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傢伙真的少根筋!枉費自己今天提早完成體能操練累個半死。寧次在心裡嘀咕,但一想起自己的來意卻又不由自主地亂了心音。
「沒什麼……只是來恭喜你考上中忍,順便來看看你怎麼偷懶的。」
鹿丸偷偷覷了一眼,發現寧次姣好的臉龐浮現夕陽的色彩,結果連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幾拍。
「咳……如果你晚上沒事的話,來這裡下幾盤將棋吧。」
高高的塔上住著王子。
只有擁有真誠心意的人才能穿越重重阻礙,沿著影子抵達最後的終點。
FIN
201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