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日常 (HQ 黑研)
*LFT|練習
羨慕應該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嫉妒呢?跟討厭有什麼差別?
當同班級的同學們休息時間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閒聊著昨日的電視劇情節、影視新聞與雜誌消息時,孤爪一如往常地一個人坐在教室裡不起眼的位置上,百般無聊地望著教室外頭走廊上的來往人群。
雖然眼神看起來有些放空,但孤爪對於走廊上經過的人群臉孔卻暗自在心底觀察著;那一群是曾經對低年級勒索過的不良份子,剛剛走過去的幾個女孩子沒事最好不要靠近以免惹事上身,然後現在走過來這個雞冠頭......啊,是山本啊。
跟在山本後頭的是明顯身高矮了一截的夜久,兩個人在孤爪面前停下,兩個人靠在教室窗戶的窗框上與孤爪招手與呼喊。不喜歡成為眾人焦點的孤爪微皺起雙眉,下意識撥了撥額前的瀏海就離開座位往教室外頭走去。
「怎麼了?」
「研磨我跟你說啊,剛剛體育課踢足球,結果阿黑的腳被人勾到摔了一跤,現在人在保健室。我中午有其他事情要忙,可以麻煩你帶午餐過去給他嗎?」
「好啊。但為什麼是你跟山本...?」
「我來看看有誰敢欺負我們社團的二傳手啊!」山本理直氣壯地說,話才剛說完就被夜久踢了一腳,立刻哎叫起來。
「只是走來的路上剛好看到阿虎,反正也沒事所以就拉他一起來找你嚕。」夜久話這麼說完,湊近孤爪的耳邊悄聲說:「因為剛剛教務主任就在阿虎附近,我怕又出事情就把他帶來啦。」
孤爪點點頭,眼前的兩個隊友在預備鈴響起的同時也揮手轉身離開,這一堂課是要換班的實驗課,孤爪連忙回到座位上拿好課本用具,還不忘帶了零錢包。
實驗課時,孤爪不意外地與班上其他找不到組別的人坐在同一張大桌邊緣,教室前方黑板上粉塵飄飛的實驗步驟與數據映入孤爪的眼裡,雖然都能夠理解,但攤開的筆記本上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這種感覺是期待嗎?但好像也不是這樣。夜久曾說過,期待一件事情是快樂的,很希望一件事情發生或來到。可是現在孤爪的心中卻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
下課的鐘聲響起,孤爪收起一片空白的筆記本,不著痕跡地避開其他人的目光,從教室後方離開實驗室。
「唷,這不是研磨嗎?」
「......」孤爪將兩個麵包與一瓶牛奶放在黑尾身上的棉被上,逕自往床邊空位坐下。手裡拿著另外一瓶牛奶,拆開吸管,啵一聲地插入包裝瓶裡。
「你中午只喝牛奶?」
「不餓。你的腳如何?」
「沒什麼事情,只是腳踝好像有點扭到,不太嚴重。應該會自己好吧。」黑尾拆開炒麵麵包的袋子,咬下一口麵包後接著說:「因為上一堂跟下一堂課都很無聊我不想上,就乾脆躺在這裡睡覺嚕。」
「你這樣會被鈴木老師盯上的。」
「不說了--研磨陪我睡午覺如何?這個麵包給你。」
孤爪看著黑尾留下來的鮪魚麵包,沉默地拆開包裝袋以後將麵包分成兩半,一半遞給黑尾。
「欸?你平常不是超愛吃鮪魚的嗎?」
「牛奶很飽。」孤爪語畢後舔了一下為了分開麵包而弄髒的手指,沒想到下一秒黑尾猛然揍近,將孤爪手指上還沾著鮪魚美乃滋的部分含進嘴裡。
孤爪像貓咪一樣霎時之間全身汗毛豎起一圈,黑尾查覺到孤爪的僵直,放開對方的手指後嘻嘻笑了起來。
「這邊也沾到了。」
黑尾伸手撫上孤爪的臉頰,揩去對方嘴角的一點白色印子,然後看著孤爪燒紅的頸項與耳廓,傾身向前將臉頰湊上。
孤爪沒有拒絕黑尾撒嬌似的摩娑,只是突然間明白了那些三年級學姊們口中話語裡所夾帶的情緒;如果是自己,也會很忌妒能被黑尾這樣對待的人吧。
分成兩半的鮪魚麵包被擱置在一旁,但不論是麵包、還是此刻響起的午休鈴聲,都沒有辦法介入正在分享體溫的兩個人。孤爪悄悄伸出雙臂環抱住黑尾,感覺到自己正擁抱著一股溫暖,也為這股溫暖所圍繞,於是一直在心中跌宕的焦慮終於獲得平靜。
他終於能夠放鬆地彎起一個微笑。
2014.0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