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光的速度 (黑籃 青黃)
傍晚時分,人潮壅擠的車站聚集了許多學生與通勤的上班族。難得沒有人群圍繞在黃瀨的身旁,他快速的刷了月台票走進車站內,幸運地趕上即將離站的班車。 「呼──。安全safe。」小聲地自語,不大的車廂內同樣擠滿了乘客,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一頭金髮的高中生就是傳說中的明星籃球員與初露展角的模特兒。 列車行進,在一陣又一陣的鐵軌喀噠聲中,黃瀨兩耳掛著沒有播放音樂的耳機,半垂著眼凝視著列車窗外不斷流逝的景色;一整天學校課程與球隊練球的疲憊忽地席捲而來,他摀起嘴打了個呵欠,隔著耳機傳入耳中的是依舊喀噠喀噠響著的列車行駛聲。 就像是運球的聲響。黃瀨在心中模擬,指尖上彷彿傳來橘色球體的觸感與拍打的節奏;不知不覺輕閉上眼,頓時世界裡只剩下安靜無聲的球場,與一片靜謐中清脆而果決的運球聲。 還不夠,應該還要再快一些,更自由奔放一些──當黃瀨這麼想著時,車廂內傳來列車進站的廣播,行駛的速度也漸漸緩慢;黃瀨睜開眼,在少了些人又多了些人的壅擠車廂內繼續不發一語的靠在車廂旁,車窗玻璃映照著黃瀨燦金色的頭髮,與窗外的天空混合成同樣一片的雲彩。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嗎?從片刻假象中脫離出來的黃瀨心想,隨手摘掉耳朵上並無實際用途的耳機,同時忽略兩公尺外貌似認出自己身分的同校女生們的眼光。 列車恢復正常行駛的速度,黃瀨將視線再次投向開始高速向後消逝的景色,斑駁樹影不時穿透出夕陽的光輝。 依舊是追不上的光。太過耀眼,太過純粹,打從一開始,自己的目標就從來沒有變過,也從來不曾靠近過。 泛起一絲苦笑,黃瀨在心中描繪起那個高大的青色身影,如同多年前偶然經過球場時他所看見的,那個自由奔馳於響亮節奏中的光芒。 他是多麼想成為融入光芒中的一片影子,即使多麼微小都好,卻清楚地明白彼此間距離如同投射在玻璃窗上的景色一樣。 但黃瀨卻依舊期望著,這是輛永不靠站的列車。 2012.08.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