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the summer flowers-Side F. 下篇 (UL閃伯)
*生前捏造有,R18有,R卡劇情可能有。確認可接受者再往下唷。
一如以往的,伯恩哈德在弗雷特里西的手指探進時忍不住屏息,下一秒又因對方散落在胸膛與腿側的親吻而反射性地顫抖起來。弗雷特里西的短髮輕掃過伯恩哈德結實的腰側,模糊之間好似聽見了悶笑聲,然而伯恩哈德還來不及張口說些什麼,就感覺到手指難以比擬的炙熱取代了手指原本的位置,以與先前的愛撫完全相反的力道和節奏佔據了伯恩哈德的知覺與思緒。原本緊閉的唇瓣溢出幾聲悶哼,但弗雷特里西進入的動作並沒有絲毫減緩,反而在伯恩哈德無暇顧及的時候握住了伯恩哈德已溢出前液的分身。
「弗雷、等、」過大的快感襲上腦門,使得伯恩哈德忍不住打破沉默開口,然而弗雷特里西幾乎是同時間就將分身完全埋入伯恩哈德的體內,充滿著熱度的脈動藉著毫無間隙的接觸傳遞而來,讓伯恩哈德幾乎無法招架,只殘餘喘息的餘力。
「這時候應該叫我快一點才對吧。這裡都濕成這樣了,不是嗎?」弗雷特里西紊亂的語氣散落在伯恩哈德耳畔,同時之間,伯恩哈德感覺到在自己體內的炙熱彷彿又脹大了一些。
「不要、說出來……」伯恩哈德試圖拼湊出完整的句子,然而當弗雷特里西開始律動時,破碎的字句馬上被無法壓抑的喘息與呻吟所取代,懊惱之情短暫浮現伯恩哈德的腦中,但隨後就被淫靡的快感淹沒。
伯恩哈德總是無法明白,何以在經過無數次的擁抱與交纏後,自己還會有如此不經世事的青澀反應;弗雷特里西的雙唇一路從胸口攀爬至耳廓與嘴角,親暱的碰觸宛如撒嬌一般的渴求,伯恩哈德無從拒絕起也無意拒絕,然而身下的撞擊伴隨著伯恩哈德甬道的緊縮益發激烈,疼痛與快感交織,讓人分不清眼眶中的淚水究竟是因何而起。
模糊視線中,伯恩哈德看向不知何時落淚的弗雷特里西,支起上半身伸出手拭去對方臉上的淚水,沒想到卻換得弗雷特里西片刻的怔愣,以及益加泛紅的眼眶。伯恩哈德忍不住將親吻落在對方額間與眼瞼上,朦朧月光灑落在親吻之間,宛如祝禱。
這份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下一刻弗雷特里西緊抱住坐起身的伯恩哈德,原本短暫緩下的抽插律動以更深入的姿勢再度掀起感知高潮;這讓伯恩哈德難受的推了推弗雷特里西,但過於直接的快感讓拒絕的舉動喪失了原本的意義,反倒使弗雷特里西的慾望在伯恩哈德體內更鮮明了起來。
弗雷特里西吻上伯恩哈德的雙唇,在劇烈快感與交纏的體液中相互汲取對方的氣息,所有的話語與呻吟全都淹沒在綿延的熱吻裡,就像是他們再也沒有下一個相擁而吻的機會一樣。
因為對於兩人來說,連一秒鐘的凝視都是奢求。
*
打從因故離開班賽德的那一天開始,伯恩哈德就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回去故鄉的一天。並不是自暴自棄,也並非全然不思念,只是,從戰鬥中全身而退、安然返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對伯恩哈德而言,去思考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具實質意義的;更何況這樣微小的機會還必須同時發生在兩個人身上,實現的可能性便幾乎趨近於無限負值的那一方。
或許他人會認為這舉動無異於逃避事實,但伯恩哈德卻認為這不過是沒有思考的價值而已,畢竟生活中充滿了更多需要衡量與抉擇的事物──殺戮、犧牲、標的、手段──當初離開班賽德時心中所懷抱的理念並不是「終有一天再次回來」,那麼前進的方向自然並非此者。
然而,縱使已經歷無數戰役,每當伯恩哈德從黑暗中睜開雙眼時,總還是會畏懼睜眼後可能看見的景象:傾圯的磚屋,瞠大雙眼而渾身染血的群眾倒在一旁,不見火焰卻四處瀰漫著黑煙,哀號與求救的聲音被呼嘯風聲掩蓋,飄散至不知何處;又或者是森然羅列的石碑,於一片陰霾天色中凜然矗立,無聲的孤寂幾乎可以將人淹沒。但此刻當伯恩哈德睜開雙眼,視線所及之處皆被晨曦所照耀,不論是淺灰色的被褥或是渾身赤裸的兩人皆被籠罩在一片微光之中,靜謐祥和彷如夢境。
弗雷特里西的一雙綠色眼眸凝視著自己,伯恩哈德迎上對方的目光,在觸手可及的距離裡看見弗雷特里西眼眸中倒映著的人影,彷彿存在已久的景色。
弗雷特里西的一頭短髮埋在被褥裡,只露出半顆頭的模樣與記憶中無絲毫分差(當然也包含總是視枕頭為無物,不肯好好睡在枕上這一點),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在晨光中看起來有幾分不真實,但伯恩哈德卻清楚明白,這就是弗雷特里西最毫無隱瞞的表情,不帶有任何一點躲藏與遮掩。
「早安。」
「早。」
不知道是誰先打破沉默,低沉嗓音在斗室內緩緩擴散、相互融合,最後消弭在層層日光裡,驅走了最後一點未被照亮的陰暗。
床褥間一陣騷動,伯恩哈德率先坐起身來,精實的身軀上佈滿深淺不一的疤痕與昨夜放蕩痕跡,回過頭望向仍躺在床鋪上的弗雷特里西,露出的赤裸胸膛上同樣散落著數量不亞於自己的疤痕,甚至更多。伯恩哈德明白這是因為兩人戰鬥方式的差異所影響的結果,但每每看見對方身上的痕跡時仍忍不住心中的嘆息;下意識地皺眉,但隨即想起弗雷特里西總是叨念自己皺眉的習慣,只好立刻揉了揉眉間。突然間伯恩哈德想起昨晚弗雷特里西的某個吻,在自己的眉間逗留許久,此刻想來竟有種不約而同的繾綣美好。
張口正想和弗雷特里西說這個想法,卻撞進弗雷特里西不發一語的凝視裡;帶著佔有與任性的眼神筆直地投注,讓伯恩哈德忍不住趨近弗雷特里西,在對方的頸間落下早晨的第一個親吻。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能帶給伯恩哈德希望的,或許就是弗雷特里西的存在,以及想要與對方繼續活下去的執念而已。一如多年前離開班賽德時,幼小的心中所懷抱的初衷。
真實的世界殘酷、醜陋、充滿紛爭,但只要兩個人都活著,那就沒有什麼失去值得畏懼。
「現在幾點?」
「我看看……還早,五點。」弗雷特里西回吻了伯恩哈德的側臉,而後回答。
「那還有時間可以沖澡。」伯恩哈德盤算了一下食堂早上供餐的時間後這麼說,「今天是晚上的任務吧。」
「也可以說是明天早上啦,半夜兩點,真是不人性的時間;還好今天放我們一整個白天的假。」弗雷特里西語帶抱怨但並非真心地這麼說,略為偏頭看著伯恩哈德。「的確還有時間,我和你一起去沖澡吧。」
當弗雷特里西這麼說著的同時,伯恩哈德已著好簡便的上衣與制服褲,正準備拿起換洗衣物離開房間,對於弗雷特里西的提議並沒有明確表示拒絕或是同意,逕自邁開步伐後聽見後方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伯恩哈德並沒有回頭,但很肯定身後跟上來的必然是弗雷特里西,與過去記憶中的每一次相同;伯恩哈德不自覺地緩下步伐,雖然這速度對一般人來說仍然稍快,但以伯恩哈德總是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在視線裡的情況來說,這無異是對於弗雷特里西的提案表示認同的態度。
這是屬於伯恩哈德式的迂迴表達。某次面對他人的疑惑時弗雷特里西曾這麼說過,而伯恩哈德得知後也僅是不置可否地覷了覷弗雷特里西,並沒有多言。其實伯恩哈德的個性中並不包含寡言的特質,之所以會形成沉默少言的形象,或許泰半要歸功於弗雷特里西對於自家兄長的了解;畢竟對於伯恩哈德來說,只要最後的目的可以達成,那麼自然是選擇最省力與最便捷的途徑。
這樣的默契除了建立在長年相處的基礎上之外,或許也有一部分來自於雙生子之間的心有靈犀;只是凡事總有例外。當伯恩哈德踏進澡堂裡的某間浴間後,才剛把乾淨衣物放好、並脫下身上的衣服,下一刻隨後進入澡堂的弗雷特里西馬上擠進浴間內,並將隔間門拉上並落鎖,讓渾身赤裸的伯恩哈德驚訝地除了反射轉身看向弗雷特里西之外,一時之間沒有其他反應舉動。弗雷特里西臉上掛著輕鬆笑容,順勢貼近了伯恩哈德,待伯恩哈德回神時已處於動彈不得的局面。
「其他間還空著吧。」儘管浴間的大小足夠兩個人共浴,而且過去也有過幾次兩人共用同個浴間的經驗,但伯恩哈德對於這樣的行為仍然有些抗拒(也許是覺得這是小孩子們才會有的舉動吧),忍不住皺著眉這麼開口;語氣中除了不悅之外,更多的是訕然的尷尬。
「但我就想和伯恩一間啊。」弗雷特里西偏頭這麼說,像是看穿了伯恩哈德欲掩飾的窘迫,並沒有放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要亂來,可能有其他人會來沖澡──」如果說是澡堂人滿為患的時候,被看見兩個人擠在同個浴間就算了,但大清早被撞見現下這情況,就算有什麼臆測或流言傳出去,大概也無從辯駁起吧。雖然說弗雷特里西對這方面的事情從來不放在心上(就像是無視其他隊員與上級長官的觀感,老是逗留在自己的房間、甚至是過夜一樣),但伯恩哈德仍忍不住擔憂可能造成的情勢;但這份理智很快地就被弗雷特里西挑起的快感與蓮蓬頭竄出的熱水一同沖刷而去,原本皺眉的不悅神情也漸漸泛起難耐的潮紅神色。
弗雷特里西並沒有因為伯恩哈德表情的轉變緩下手上的愛撫,兩人之間的距離進得可以胸膛抵著胸膛,交疊呼吸;在氤氳熱氣裡,弗雷特里西笑得一臉燦爛。
「不要出聲就好啦。我們還有時間嘛……早餐六點半開始。」
伯恩哈德還來不及回話,就感覺到弗雷特里西將手指緩緩探進體內;雖然打從弗雷特里西鎖上門的那一刻開始,伯恩哈德就隱約猜想到可能會演變成如此局勢,但還是不免感到有些無可奈何(或許還參雜著部份縱容);幾個鐘頭前的親密接觸還殘留著部分記憶在肌膚之上,因此伯恩哈德幾乎是立刻就被弗雷特里西的觸碰挑逗起慾望。
水花聲灑落在浴間裡,然而伯恩哈德卻覺得遍及在全身四處的親吻比起熱水更加灼熱,轉身背對弗雷特里西時忍不住張口喘息起來。被進入的苦悶與磨擦形成的快感逼得伯恩哈德發出微微呻吟,這似乎讓弗雷特里西更覺興奮,在一次深入的頂入時貼上伯恩哈德的背頸,帶著噬咬的力道留下鮮明的齒痕。些微的疼痛感讓伯恩哈德清醒了幾分,但下一秒迎接而來的是黏膩炙熱的高潮,一瞬間佔據腦門的白光讓伯恩哈德下意識緊扣住弗雷特里西貼上的手心,劇烈的脈動彷彿透過掌心的接觸而在瞬間達到同步,十指緊緊相扣──彷彿成為同一個個體一樣。
然而伯恩哈德是清楚的,正是因為是兩個不一樣的個體,才能夠藉由觸碰汲取溫暖。每一次身體上的結合,都讓伯恩哈德對於這項體認更為深刻。
是的,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存在。絕無僅有的雙生子,同為一體卻也獨立存在。
弗雷特里西退出分身後,硬是以清潔為由讓手指在伯恩哈德體內逗留了好一陣子,差一點就再度挑起另一波的慾望;伯恩哈德回頭看向同樣渾身濕透的弗雷特里西,懲戒性質地咬上對方的耳垂。此舉引起弗雷特里西的一陣笑聲,在氤氳熱氣與嘩啦水聲之中,最終隱沒在伯恩哈德貼上唇角的親吻裡。
TBC.
2013.11.10